“SEDIKIT DEMI SEDIKIT, LAMA-LAMA MENJADI BUKIT. 一點一點來,慢慢會變成山“——印尼諺語。
擁有豐富且多元文化的東南亞地區,其美學完整體現在藝術、建築、傳統手工藝、服飾與自然環境中,同時也極具自身特色,像是色彩鮮豔的藝術創作,體現了熱帶國家,洋溢熱情、生動活潑,且擁有色彩偏好的特殊民族性;此外,各國的藝術與建築也經常融入自然元素,如植物、花卉、動物等符碼,反映了人們對於自然的敬畏和尊重,更加賦予建築呈現有機意象。總體來說,東南亞美學的特點包括對於色彩的熱愛、精細的手工藝、對自然的敬畏、宗教與靈性的體現,以及豐富多彩的傳統藝術表現,這些元素共同構成了東南亞獨特且珍貴的美學風格。筆者本次造訪了東南亞三國,且跟上我的腳步,一同探索最原味的文化之旅。
世界之大,對於充滿神秘色彩的城市,我一點兒都無法抗拒,位於印尼的古城「日惹」(YOGYAKARTA),取名自「安詳和平之城」,可說是此行最難忘的城市之一。日惹位於印尼爪哇島上中南部,是島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,曾為日惹蘇丹國首都,也是印尼獨立戰爭時的首都,目前則是當地重要的大學城及文化藝術中心,為爪哇文化的搖籃,城內有眾多的文化遺產與古蹟,絕對值得慢慢細數。
婆羅浮屠為世界七大奇景之一,同時與泰姬瑪哈陵、吳哥窟並列亞洲三大聯合國文化遺產,這座建於西元八世紀的佛塔,遵循著爪哇傳統風格的設計,持續了五十多年,以兩百多萬塊巨石所興建而成,無論在藝術和建築層面,均令人嘆為觀止,更有「印尼的金字塔」之稱。「婆羅浮屠」來自梵語,意思為「山頂的佛寺」,若自天上俯瞰,佛塔的佈局即是一座「曼陀羅」,象徵著佛教中的大千世界與心靈深處。我沿著寺廟繞塔一週禮佛,安安靜靜地端詳這無常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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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達達的馬蹄聲響起,我彷彿回到近百年前荷蘭殖民時期,充滿西方風格的建築佇立兩旁,這兒是日惹最美的街道之一,也是其購物市區。馬可波羅大街位在日惹火車站旁,街上林立著許多酒店、餐廳、酒吧、商店,更有許多街頭藝術家在這兒演出。繼續前行來到專門販售蠟染服飾的「PASAR BERINGHARJO」蠟染市集,自殖民時代開業至今,有著爪哇最美麗的市場美譽,兩旁同時佇立許多清真寺與天主教堂,足以可見宗教對於當地人民,同是生活的重要組成之一。
遵循著遊客的腳步,我來到下個目的地——「日惹水宮」(TAMAN SARI),名稱來自爪哇語「TAMAN」,意為「花園」或「公園」,而「SARI」則有「美麗」或「花朵」之意,因此TAMAN SARI這個名字意味著一個裝飾著花朵的美麗花園,目前已被列為暫定的世界遺產。水宮位於蘇丹王宮西南方不遠處,狹窄巷弄裡的指標如尋寶遊戲般,引領著我持續前進,在進入了一道不起眼的小門之後,終於來到這個由水渠、池塘和宮殿所組成的建築群,更曾是蘇丹王的豪華娛樂園、游泳池及出行所用之水路。水宮由葡萄牙建築師於1758至1765年間所設計修建,起初毀於第博尼羅哥的爪哇戰爭,1865年的大地震更是徹底摧毀了它,如今我們所見到的大多是從前的遺跡,最具代表性的景觀洗浴池更是後來重建的。偌大的寓所也不禁讓人遙想從前蘇丹王如何享樂生活,及其與妃子們在這兒共浴的日常。在日惹這個保有純樸民風的文化古都,婦女們依舊包裹著頭巾,會說英文的人不算多,物價也相當低廉,新舊交織成當地獨有的城市魅力,深厚的文化底蘊是吸引我想LONG STAY的城市,日惹我們下次再見。
花園,不是一朝一夕,十年樹木更不是一句口號,而是來自全民共識及對於永續環境的堅持。提起新加坡你會想到什麼?是可口美味的海南雞飯?還是具黑白之分的肉骨茶;也許是歌手孫燕姿和蔡健雅的家鄉;可能是新加坡式英語(SINGLISH),又或者是這裡的「嚴刑峻法」,當然還有人人敬畏的李光耀先生。新加坡並非首次造訪,但每次總能在這座幸福的花園城市發現新鮮事。
新加坡不受地震威脅,因此市容宛如香港般,遍地摩天高樓直衝天際。「MARINA ONE RESIDENCE」算是頗新的建築,甫於2018年完工,是項綜合型的開發項目,集結了住宅、商店、辦公室以及捷運,座落在蔥鬱的花木園林和公園之中,太陽能光板與水幕於陽光下閃耀,這幢高樓是永續建築設計先鋒——CHRISTOPH INGENHOVEN的作品,踏上叢林步道迴旋登高,令人驚豔的城市和海洋景觀就在眼前,孩童們在這兒開心騎著單車,樓上的住戶們在泳池畔享受日光浴,MARINA ONE RESIDENCE著實成了市中心的豪華綠洲,充滿活力且寧靜。
新加坡的社會住宅系統可說是全球先鋒,這三幢高47樓的「SKYVILLE」菱形高樓以社區、多樣性和可持續性發展為主要設計核心,建築團隊「WOHA」在每十層樓設計了空中步道和花園,屋頂則有長達400米的跑道,各個公共區域就像是居民們的客廳,增加彼此認識與交流的機會,著實發展出一個「空中聚落」。值得一提的是,SKYVILLE是HOUSING & DEVELOPMENT BOARD的實驗計畫之一,為了探討未來居住的可能性,設計過程中更安排了諸多公眾展覽及互動行為,讓設計能夠更貼近市民的需要,可說是公共設計的最佳典範。我坐在花園裡望向綠油油的市容,也不禁讓人思考臺灣各種未來居住的想像。
曾經有當地友人開玩笑地說:「新加坡什麼都沒有,SHOPPING MALL最多。」熱帶國家的夏日高溫的確會讓人熱到暈頭,進入購物中心後,冷氣房的救贖如獲新生。位在樟宜機場旁的「JEWEL」可說是把新加坡花園城市意象發揮得淋漓盡致,商場內除了將整座植物園搬進室內,另個高達40公尺的「雨漩渦」室內瀑布更是著名一大景點,我站在穹頂之下,享受水氣向上拍打的清涼感,另一邊映入眼簾的盡是世界精品櫃位,彷彿置身烏托邦的都會叢林,原野與當代交錯,這兒是個療癒的文明樂園。
阿拉伯街(ARAB ST.)與哈芝巷(HAJI LN.)是我每次到新加坡必訪之處,在這個融合多元族群的國家,也因此造就其文化特色相當鮮明。位在武吉士(BUGIS)地鐵站附近的阿拉伯區(甘榜格南)街道充滿五彩繽紛的色彩,再次讓人見證陽光之下的熱情國度。充滿特色的徒步街區,融合了老建築的特色風情,街邊販售洋溢異國情調的商品,野生捕捉的塗鴉創作,意外成了和諧的街邊風景。這裡眾多的CAFÉ、露天酒吧,或是翻轉娘惹傳統料理的餐廳,在這社區中讓人隨時發現驚喜,再次感受這城市的文化魅力。
本次造訪可說是更進一步認識這個國家,當地政府試圖將國家打造成一個品牌,品牌力強到足以承攬國際項目,並將收益轉化為4%回饋公基金,作為給國民的退休金,品牌形象也均以「市容」為第一優先,美感絕對重要。針對永續的部分,在硬體部分,公共政策鼓勵十年以上的建築汰換更新;同時也鼓勵活躍的高齡者,帶著較保守封閉的高齡者走出家門一起同樂,這是人性的永續力。花園不是一朝一夕,永續也不是一句口號,新加坡在此議題上已做了最佳示範,有諸多部分值得你我借鏡。
一座城市的發展,始於港灣,河水流經之地,進而形成聚落。這條貫穿泰國的昭披耶河(CHAO PHRAYA RIVER),是當地最大的河流,具舉足輕重之地位,沿途也誕生諸多河岸景點,在這兒能擁有多元的旅遊體驗,像是老城、佛寺、文創重鎮、曼谷河城古董藝術中心(RIVER CITY BANGKOK),此外也有高端的五星酒店、購物中心、河岸餐廳、高空酒吧及曼谷河濱夜市(ASIATIQUE THE RIVERFRONT)⋯⋯等,一連串的河岸生活享樂,能夠同時擁有日常情調以及豪奢享受,串起萬家燈火,更是這座城市展演新興文化設計力量所在之地。
短短幾年時間,「ICONSIAM」已經成為當地最受喜愛,最熱門的人氣商場,裡頭最具特色的,無疑就是位於一樓的室內水上市場「暹羅樂城SOOKSIAM」,你沒有聽錯,他們真的把泰國著名的傳統水上市場搬進商場裡,各種擬真的元素風格均相當到位,讓人誤以為真的身處當地,但其實我正置身於涼爽的商場內大啖船麵呢!值得一提的是,造訪當時場內恰好展出DE AWARD(DESIGN EXCELLENCE AWARD)的得獎作品,再次讓人見證東南亞充滿活力與色彩顯明之特色,並將當地文化與傳統工藝融合地完美維肖。
RIVER CITY BANGKOK當地人習慣稱之為「RCB」,自1984年開始,這兒是亞洲首屈一指的藝術古董展銷場域,經常舉辦藝術展,並定期舉行古董珍品拍賣會,更是首座在昭披耶河畔的購物中心,可說是曼谷文化、藝術、古董的源頭,近年重新改造後,吸引諸多年輕新血進駐,帶來一股嶄新活力。我從中央碼頭(SATHORN PIER)搭乘接駁船到這裡,一路上涼風徐徐吹來,好不快活。RCB除了是個藝術市場,裡頭的餐廳也千萬不能錯過,在面河的所有位置均設置了露台及座位,用餐時能同步享受絕佳河景,相當推介。
雖然與臺灣商場同名,但它並不是我們所熟知的「ATT」。ATT 19 GALLERY座落於CREATIVE DISTRICT 的一條小巷中,十分不起眼的入口,經過兩側棕櫚樹綠色廊道,才能抵達這個令人驚豔的烏托邦。自2019年創立至今,由具有服裝設計背景的主理人MOOK所經營,木造結構的建築相當吸睛,深談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前身是中國學校ARTHORN SUKSA,也難怪大門上可見傳統的中式門神。ATT 19 GALLERY主要分成兩個樓層,一樓展示了古董傢俱、古著衣飾、古董瓷器等商品,新與舊的完美衝突,正在此地溫柔發生。二樓則是當代藝術展間,目前的展覽主題為《TRADITION TRANSFORMED》,這不正是此時曼谷的最佳註解嗎?
曼谷近幾年逐步將舊城區、河畔景點和舊建築規劃為新興的藝文創意園區,如同臺北的華山藝文特區和高雄的駁二藝術特區。位在TCDC泰國創意設計中心正前方的「WAREHOUSE 30」原是二戰後的廢棄軍用倉庫,後來由政府規劃成一複合式空間,結合了設計商店、展場空間、CAFÉ、藝廊等。幾年前曾造訪過這裡,但還是草創初期,如今再度回訪果然令人眼睛一亮,新增了許多個性店鋪,定位也相當明確,若是要挑選泰國設計商品來這裡準沒錯。當地政府運用昭披耶河岸的地形優勢,在此地創造了無限的商業與娛樂產值,我在回程的船上,四周燈火通明,望著這繁華都市夜景,浪漫的河景如夢似幻,這是我在曼谷河畔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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